刀女審：咖啡廳

 

　　山姥切長義拿起他的黑咖啡啜了口，擱在一旁繼續打電腦。

　　對，當其他桌的刀與審開開心心聊天時，我跟他一人一台電腦在咖啡廳處理公務。

　　起因是他嫌本丸太吵（難道咖啡廳就不吵嗎），在第三群短刀探頭進職務室邀我跟他們一起玩捉迷藏後，他終於抓著我跟電腦來到這裡。

　　我懷疑山姥切長義試圖找到一段可以跟我獨處的時間。

　　但他究竟是公務之餘不忘約會或是約會也不忘公事，這差別還是滿大的。

　　確認寄出報告，我喝了一口雙倍焦糖可可放鬆下來，斜前方某桌起了陣騷動，甚至有人鼓掌。

　　「欸你看一下，人家告白現場。」「哪？」

　　幾名路人細碎低語，我跟隔壁桌的審神者迅速扭頭看去，是修行後的山姥切國廣跟審神者，一人一刀滿臉通紅，哇，青春！

　　長義跟隔壁桌的山姥切長義齊齊皺眉，確認彼此眼中有同樣的嫌棄，他們滿意了，但我不曉得他們在滿意個什麼勁。

　　我家長義嗤了聲，「選錯地點了，這裡可不是什麼談情說愛的好地方。」

　　「是是，我們老夫老妻老前輩，當然會找花前月下氣氛超棒的地點吧？」

　　他嘴唇微動似乎想說些什麼，又因為這句話裡的某些字安靜下來，「⋯⋯哼。」

　　我差點沒聽清他那聲是哼還是嗯。

　　那頭還在繼續，不知誰家的福島光忠很阿莎力的幫忙，你一隻我一隻偷偷把一小束玫瑰塞到男方手裡，我樂得繼續看熱鬧。

　　「別看了。」

　　長義用菜單擋了擋，我隨手撥開，笑瞇瞇地看著那對剛出爐連手都慌得不知往哪擺的情侶。

　　「唉唷，甜甜的真好——」

　　陰影覆上，唇上跟著一暖，我還沒弄懂發生什麼事，拿著菜單的長義已經重新落座，氣定神閒地等著我的反應。

　　臉有點熱，忍不住舔了下唇回味，我終於確定他是在公務之餘試圖約會了，但是——

　　苦啊！

　　一舔就有酸苦味擴散，我很不給面子地灌了兩口自己的飲料。

　　咖啡香歸香，但真的是苦啊——

　　長義大概沒料到他主動親親竟然換來我嫌棄狂灌飲料，前任監察官臉帶寒霜上線，我很客氣地退了一步：「你要不要吃點甜的再親？」

　　「我不。」

　　短短兩字宣告風暴即將來襲，他起身，非常自然的⋯⋯坐到我旁邊。

　　「等等，你想幹嘛？」

　　今天的近侍大人很有壓迫感，銀白色的髮絲垂下，藍色的眼眸背著光顯得顏色更深了些，我被他逼到角落貼牆，「你看一下你後面那桌的山姥切長義，看看他的眼神！你不怕被當成OOC？」

　　長義連頭都沒回，「我相信他足夠優秀，知道什麼是本丸差。」

　　的確，隔壁山姥切長義望過來的眼神充滿譴責，怪的是又一位審神者帶壞山姥切長義，然後撇過頭去眼不見為淨。

　　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努力拉開距離，我繼續掙扎，「你不是說這裡不是談情說愛的好地點？」

　　抓住我的手，長義輕描淡寫：「我只是想請我的主上喝口咖啡。」

　　這用字之精準，不愧是公文寫到爛的公務員。

　　「聽你在放——」

　　帶著咖啡香氣的唇堵了上來。

※

　　好不容易推開人，我眼角含淚，不知是憋氣還是苦的，拿起杯子仰頭就灌……馬克杯裡的飲料一滴也不剩。

　　滿嘴酸苦一路蔓延至舌根，我差點哭出來，

　　「你對我有什麼不滿就說啊！」

　　「怎麼會，我對妳滿意極了。」

　　他心情很好的招來服務生，又點了杯雙倍焦糖可可跟沙赫蛋糕，我一陣茫然，這是讓我甜嘴的補償？

　　「……好像有點多。」

　　「等等就需要了。」

　　山姥切長義拿過他的黑咖啡又啜了口。

　　杯裡的咖啡還剩一半。

202412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