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11月2日 星期日

刀女審:相親演練 2

 


  我正在相親,對象依然是自家刀劍男士。


  回老家的相親理所當然地失敗了。


  俗話說人總是要從失敗中學習,上次刀男飆演技阿魯幾跟不上還變成拍賣現場,這次我就換了主持人……謙信跟五虎退大概是最不會把相親會場搞成跳樓大拍賣的人(外加堀川在旁邊幫忙)。


  目前看起來還滿正常的,牆上掛著相親會場的布條,桌子對面是山姥切國廣跟山姥切長義,安全牌。


  西裝……有,連髮型都跟平時不一樣,我的喜好可能被傳出去了。


  「設定是長得很像喜好類型也很像的表兄弟一起來相親。」堀川微笑介紹。


  要素過多。


  相親碰到這種表兄弟機率能有多高啊?


  山姥切國廣感覺很緊張,他低頭瞄了一下擱在桌上的手掌(我懷疑他在看小抄),聽說堀川跟長義有幫他訓練——看到有人比你還緊張,我突然就有餘裕起來了。


  我,可是相親過兩次的人!


  「兄弟,先自我介紹。」堀川在旁邊幫忙打pass,見他視線又飄向手掌,我獰笑著蓋住他的手,長義哼笑一聲,雙手盤胸彷彿考官準備驗收成果。


  我傾身靠近了點,「這位先生今天怎麼會想來參加相親呢?」


  「我……」


  山姥切國廣沒有小抄,看起來更加混亂了,就見他視線飄向堀川飄向長義然後落在我身上,最後壯士斷腕地深吸口氣。


  「我是……為了跟妳結婚而來的。」


  全場定格。


  我瞬間忘記相親是什麼並且想再幫山姥切國廣加十分。


  「出局。」山姥切長義冷冷開口:「沒有先介紹自己,不可;枉顧女方意願,不可。」差點沒把劣退兩字蓋在人家臉上,他比我這相親對象還挑剔。


  「相親不就是為了要結婚?」跳過中間步驟的山姥切國廣有點困惑。


  省略太多了,真的太多了。


  「先別理這傢伙。」長義推開他的臉,隨後朝我露出營業用的微笑:「請問您在哪裡高就?」


  「呃……我是政府公務員。」


  「真巧,我也是。」山姥切長義笑得我有點抖,「您怎麼會想來參加這場活動?」


  「想說認識一下新朋友……」


  「認識新朋友啊……您的工作做完了嗎?」


  嗶嗶長義出局!原來是想把我抓回去工作啊!


  「開玩笑的。」可能看我表情震驚,這次的笑容比較像是平時他擔任近侍的樣子了,「如果您認識了新朋友,也請務必讓我認識一下——」


  「我會幫您看看那位新朋友過去有沒有什麼不良紀錄。」


  前任監察官無視演練這回事輕描淡寫地上線了。


  我懷疑長義會把那位相親對象的祖宗十八代全部翻出來。


  「所以?對方的名字是?」


  有人正在線上等著我講出我連臉孔都忘記的相親對象姓名。


  主持人也不主持了,連兩把小短刀都眨著眼等我的答案。


  「呃這個、這個嘛……」





  半掩的門被打開了。


  「——哇哈哈哈,相親會場就是在這裡麼?」


  人未至聲先到,穿著深色西裝的男人們分成兩列魚貫而入,硬底皮鞋踏在地板上的聲響又重又穩,其中一列為首的甚至帶著墨鏡,氣勢逼人。


  山姥切長義一臉古怪地看向我,我用力搖頭,一人一刀齊齊看向主持人。


  「那個……博多有強調主人喜歡西裝,所以我有拜託大家穿西裝來……」五虎退露出害羞的微笑。


  「主人妳看,我聽說人去相親,男方報名人數較多是常態,所以我努力找了很多很多人!」謙信一臉高興。


  是這樣沒錯,但不是這樣。


  我聽說當你極度渴望某事時全宇宙都會聯合起來幫你,但我沒想到它會以另一種形式回來;一兩個穿西裝是好看,一群見過血的穿西裝是壓力啊,我突然覺得山姥切表兄弟的設定真是親切可愛。


  比起相親會場作為女方的壓力,我現在感受到的是作為阿魯幾的壓力。


  室內人數一下子變多,堀川匆忙宣布第二輪準備開始,手忙腳亂了一陣,謙信請我坐在為首的椅子上,坐下前我就發現不妙,他可能一慌就選擇平時常見的本丸構圖,再一左一右兩列黑西裝坐下去,記得這是相親演練活動的可能只剩我。


  抬頭看了眼相親會場的布條,布條掉了半邊,跟我的信心一樣搖搖欲墜。


  與其說是相親,更像是黑O黨開會,但我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


  「啊,阿鶴也來啦?」


  「小後。」


  後家跟姬鶴打了聲招呼,小豆跟山鳥毛彼此點個頭:「聽謙信說主上有事需要我們幫忙。」「五虎退也提了……」活脫脫一副家族間彼此認識打個招呼的情況。


  南泉拉拉自己西裝領口似乎不太習慣,道譽朝對面的人豪邁地笑了兩聲,「這值得你們這麼大陣仗啊,看來主人也很popular嘛。」


  「彼此彼此。」


  小龍看起來不太爽,隨後道譽搭住姬鶴的肩講了幾句,不爽的變成兩位。


  戴墨鏡的那位則在我身邊停了幾秒,他單手摘下墨鏡,湊到我耳邊低聲問:「妳的香氣與平時不同呢,是為了這場相親嗎?」


  我搞不懂實休明明看起來只是被抓進來湊數的,還能夠一開口就是彷彿我背著他跑來參加相親的情節對話。


  「這個味道也很適合妳。」實休輕笑。


  ⋯⋯越聽越像了。


  我懷疑上一場的燭台切可能是家學淵源。


  一枝深紅色的玫瑰百合遞到我面前,繫著藍色領帶的福島朝我眨了下眼,大般若執起我的手稱讚今天的我很美,感謝他們讓我想起目前好像、可能、應該是在演練相親,雖然站在山鳥毛旁邊八風吹不動的日光一文字眉頭微蹙,似乎對於他們的行為舉止很有意見。


  則宗解下披風,姿態輕鬆地往椅背一靠,「那麼,情況如何?」


  長義瞄了我一眼,「口風很緊,還沒問出來。」


  「……哦?真是意外。」


  兩人意味深長的視線戳在我身上,戳戳戳把我戳回現實。


  這真是天大的誤會。


  我清清喉嚨,希望他倆可以先聽聽我的解釋,但可能是基於過往下出陣命令的經驗,我一做出準備發話的姿態,剛才還在打招呼的閒聊聲瞬間停止,十幾道視線專注地望向我。


  怎會有人一秒就讓相親會場變成黑O黨開會,有,那個人就是我。


  我錯了我收回話還不行嗎!剛才那樣至少還比較像是相親會場啊!





  「主人,燭台切先生說今天的點心是妳喜歡的——哇!」


  從門外探頭的鯰尾一臉驚喜,我希望他可以先抬頭看一下那張寫著『相親大會』的布條,但他沒有,他看看長船看看一文字最後視線落在我身上,信誓旦旦地道:「這個我知道!主人就是Boss對吧!」


  幹。


  下巴靠在交叉的雙手上,我默默望向遠方。


  相親演練什麼的,果然還是算了吧。






2025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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