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1月25日 星期六

刀女審:被窩裡的努力

 


  半夢半醒間感覺手腳不能很好地伸展,大概猜得出來現在處於什麼情況,我鎮定地睜開眼。


  實休熟睡的臉孔出現在我眼前。


  ……又來了。


  上次被藥研跟其他刀男警告過了,若我再睡一睡跑到其他地方,他們打算直接輪值守夜或是在我房間打地舖睡,免得我在睡夢中跑去什麼危險的地方——水池或是鍋爐邊之類的——我得說完全不是那樣,夏天太熱下意識接近比較涼一點的地方睡覺、冬天回房時風太冷迷迷糊糊摸進最近的房間或是溫暖的地方睡覺,不是很正常嗎?


  但自家刀男說的話阿魯幾總要聽一下,雖然我總是放棄得很快,連回房的路都撐不住。


  實休光忠依然熟睡中。


  我記得他剛顯現時為了學習『睡眠』就花了一兩天的時間(付喪神原本也沒有睡眠的概念),之後聽福島回報他睡得很不錯,應該能在不驚動他的情況下偷偷溜回去。


  畢竟讓大家在我房間睡覺還是不太好意思,如果這次能不被他們發現就好了。


  實休是一個人睡的,他的手臂放鬆地環在我背後,再加上棉被的重量,這是回房間的第一道關卡。


  我決定不跟這種重量硬碰硬,伸直手臂試圖把自己推離被窩,冷空氣瞬間灌進來,我差點躲回去。


  不要怕!不要輸給冬天啊!


  我替自己打氣加油,手臂再度用力,指尖微微陷入的觸感溫熱結實富有彈性……似乎摸到了不該摸的地方,差點忘記被我當牆撐的人是誰,一片黑暗中我很客氣地縮回手。


  想一想,應該是姿勢的問題。


  跟實休面對面的情況下我很難出力,更何況我跟他的體格實在有點差距,我屏著氣,費力在他懷中轉身——連續幾個艱難的動作就覺棉被裡熱了點,在體溫升高的情況下應該能撐過回房前長廊的冷風。


  吃力地抬起實休的手臂連帶撐起棉被(冷空氣重新灌入),我把自己當成千斤頂卡住這個重量,再一點一點地挪出去。


  棉被與手臂的重量逐漸變輕,回房之路就在眼前,隧道就在盡頭、光就在不遠處——


  「嗯……」


  心跳猛地加快,身後傳來的夢囈讓我瞬間停止動作。


  ……這時還是等他重新睡熟比較好。


  屏住呼吸耐心等待,結果腰間猛地一緊,我整個人直接被拖了回去;背部緊貼他的胸膛,手臂卡死腰間,


  「冷……」


  他有點涼意的臉貼在我後頸,略長的髮絲鑽進我領口,寢衣裡伸出的小腿貼著我的腳心汲取熱源。


  ……完蛋。


  道阻且長,怎麼辦呢?


  就睡吧。

 


 



2023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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