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成為狐之助。」
「……哈?」
山姥切長義從公文中抬起頭,我第一次聽見前任監察官大人發出這樣的怪聲,看來他被我嚇得不輕。
「我說,我想成為狐之助。」
「您終於瘋了嗎。」
他蹙起眉,放下筆朝我走來,那雙漂亮的藍色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的眼,我不知道他在看什麼,繼續道:「我沒瘋,你不覺得狐之助的毛皮蓬鬆蓬鬆的很好摸嗎?有什麼方法比自己摸自己就能獲得治癒感更好?」
山姥切長義沒說話,也許他拒絕告訴我狐之助究竟好不好摸;取而代之的是戴著黑皮手套的指尖探來,輕觸我眼睛下方,他怎麼把原該是皮革製品的觸感摸得像羽毛拂過我不懂,只覺有點癢、有點想笑,但他看得專心,長睫微垂、額前細碎銀髮幾乎落在我眼前,我眨了眨眼,此時他彷彿確認了什麼事,前任監察官大人直起身子向我宣告。
「妳累了。」
「剩下的我來解決,妳去休息。」
伸手就把我批到一半的公文拿走,我手動了動,想一想,算了。將臉貼在直冒暑氣的桌子上,看著他將剩餘的公文拿回座位,但是也沒拿起筆的打算,就那樣放鬆地靠上了椅背。
「……上次我明明看到山姥切長義把臉埋進狐之助的肚肚裡。」我小聲咕噥。
「妳看到的是哪邊的山姥切長義?」
視線橫來,這一眼有點涼有點冷,我決定暫時閉嘴,暫時,所以沒幾分鐘我就不死心地開口:「所以你很累的時候不會埋狐之助的肚肚?或是蹭蹭?」毛茸茸的動物不是治癒首選嗎!
「不會。」
「那你怎麼紓解疲勞?」
那雙漂亮的藍色雙眸輕輕地睞了我一眼。
「我正在紓解疲勞。」
我茫然我困惑,偌大的職務室沒有毛茸茸的動物也沒有任何足以放鬆的事物,但他確實是姿態自適、神情輕鬆,甚至嘴角揚起的那抹笑都帶上了幾分長船派的影子。
「--如果妳真成為狐之助,困擾的就會是我了。」
20190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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