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級還不夠。」
審神者捧著他的臉左看右看冒出這句話,但實休光忠記得他的審神者等級已經高到不能再高了。
「我知道你在困惑什麼,但不是那個。」她笑起來,「每位審神者的戰功等級是一回事,對刀劍男士的掌握程度又是另一回事,我必須靠文字側寫——你有點難抓,讓我想想。」
審神者拿著紙筆陷入沉思,實休溫馴地坐在審神者旁邊的沙發上,他有些好奇地注視紙上的字跡,但沒多久她就拿筆劃掉幾行字,過幾秒又畫了個大叉,翻頁繼續。
淺紫色的眼注視著白紙與逐漸蔓延的黑色軌跡。
她應該是在寫生。
他曾看過短刀對著老虎畫圖,或許他的主是以文字寫生。
「實休,我要碰你的耳朵了。」
他稍微低下頭,指尖撫上,弄得他的耳有些癢,她似乎在自言自語——為什麼是右邊三個左邊一個?後家是右耳兩個扣環與一隻紙鶴吊飾、笹貫左耳有耳骨夾與掛鍊長墜、火車切是長條耳環,你的耳環明顯比較鬆,跟耳朵之間還留有空隙——為什麼呢?
實休也不清楚,他忘掉的事情不少,這件可能是其中之一。
「探究你的歷史也很重要,但無法因應本丸差做出微調……還有一個方法是觀察你在衝突中做出的反應,可惜人類無法靈體化去不了戰場,我頂多只能看你們的戰場報告。」她聳肩,「你在本丸有跟其他人吵過架嗎?」
他回想了一下:「沒有。」
審神者也不氣餒,「衝突或是危機,把人放入各種情境之中:這個人會怎麼做?如何做?比如說,我被溯行軍拿刀抵著——」
審神者走向書桌拿取她需要的東西,往回走時她已經熟練地推開美工刀。
「就像這樣——」
刀刃還沒抵上脖子,審神者眼前一花,手已被緊緊握住。
她下意識掙扎了下,紋絲不動。
陰影遮住光源,無聲地帶來壓迫。
「……啊、抱歉,不能在你們面前這樣做呢。」
審神者回神,但實休沒有鬆手的打算。
他凝視著她的眼。
指尖深入她的掌心。
直至掌心相觸,體溫相融;僵持一會兒後她緩緩放開手指,讓他完全接過對美工刀的掌控,這才鬆開對她的桎梏。
「……我先放回去吧,之後我們再一起找其他的方法。」
審神者點頭(也只能點頭),「果然該換另一種方式示範嗎……」
背後傳來她苦惱的嘟囔,實休垂眸審視那把嘗過主人血肉的刀,指尖掐住刀片。
啪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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