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8月20日 星期二

刀女審:更衣室

 


  映入眼裡的是大片散下的柔軟黑髮。


  本丸黑色長髮的刀男不少,進入澡堂更衣室的燭台切光忠當下並沒有意識到眼前是什麼景象。


  線條圓潤的裸肩。


  豐滿的體型。


  被精緻布料包裹的胸前渾圓隨著動作晃蕩。


  金色的非人瞳孔擴大,褲子脫到一半正在單腳跳維持平衡的審神者同樣瞪圓了眼。


  「哇ㄍ——」


  抽出來的腳卡住褲管,審神者跳了幾步一頭撞上置物鐵櫃,燭台切的手徒勞地停在半空,她似乎罵了些會被歌仙碎唸一點都不高雅的詞,他決定當作沒聽見,迅速退到門外,他現在才注意門邊沒掛上審神者專用的木牌。


  人聲湧進。


  他猛地回頭,伸手試圖阻攔,「等一下,現在——」


  「怎麼啦?」加州清光探頭,「哦,正好沒人,Lucky♪」打刀迅速從他臂下穿過,「借過借過,啊~全身都是汗的感覺真討厭。」


  其他人三三兩兩地進了更衣室,剛才還在跳啊跳的審神者不見蹤影,環顧四周,只有一條褲子被踢到鐵櫃下(彷彿蜥蜴斷尾求生),趕在其他人發現前燭台切迅速抄起往旁邊的髒衣籃一放,他猜測審神者已經躲進這側的某個櫃子。


  燭台切閉了閉眼,突如其來的任務降臨了。


  『出陣‧保護審神者躲避眾人耳目』——之類的,希望現在來洗澡的人不會太多,但已是黃昏時分,種田澆花巡邏顧馬都差不多結束了,今天手合場也打得厲害。


  「你也來啦,天氣真的很熱呢。」


  說人人到,走進來的實休笑著向他打了聲招呼,福島興致勃勃,很想重現一下本丸看過的兄弟情,「要不要哥哥幫你擦背?」


  「哈哈,我還有點事。」


  燭台切心不在焉地敷衍過去,見實休就要伸手打開櫃子,他心下一跳,搶先按住門,金眸對上紫眸,他憋了幾秒:「……我幫你開吧。」


  「嗯?謝謝你。」


  實休頂著滿頭問號再變成驚嘆號接著露出笑容讓出位置,他謹慎地打開一條門縫,無視後頭福島感動地說著這就是有兄弟的感覺嗎——沒有,裡面是空的,他放心地讓實休使用,再用同樣的方式打開另一個櫃子交給福島。


  這一排已經刪掉兩個,剩下的就是……


  視線落在剩下的櫃子上,旁人的交談聲掠過耳邊,直到實休突然往旁邊嗅了嗅,面露疑惑。


  「……好像有主上的香氣。」


  實休是什麼?嗅覺特化刀男?


  「可能是主上剛剛經過吧,你們也快進去洗,別著涼了。」


  隨便找了個理由打發兩位兄長進澡堂,門外又有嘹亮聲音喊:「打擾啦,我來收髒衣服!」


  跑進來的獅子王抱了髒衣籃就走,燭台切放下心,又想起他把阿魯幾的褲子扔裡面了,想去追,後家跟小龍一前一後進門,看來是剛手合完,後家叨唸著「好啦,我知道自己會習慣衝上去——」伸手就要拉開櫃門。


  他長腿一跨,砰地一聲按住了。


  「我幫你吧。」


  燭台切自認表情很和善,但他的晚輩忍不住退了一步。


  不管了,把櫃子打開一條縫,眉間獰出怒紋的阿魯幾正對著他哈氣。


  關門,燭台切轉頭朝晚輩露出優雅微笑:「裡面有頭兇獸……不是,這個櫃子壞了,換一個。」


  「看起來可以用啊?」


  嘰咿咿咿咿——


  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響起,罪魁禍首的聲音很淡定:「現在壞了。」


  「欸,可怕⋯⋯」


  後家兼光不懂長船阿祖,雖然他也不想懂,小龍表示習慣就好。


  好不容易把晚輩送走,門口又傳來聲響——是不動跟藥研,燭台切冷靜地站在櫃子旁,現在找到主上,接下來只要等沒人來的空檔就好;但聊著天的兩把短刀一進門就不約而同地安靜下來,齊齊轉頭,兩雙色澤相異的紫色眼眸盯著他看。


  「怎麼了?」


  他硬著頭皮問。


  「那個櫃——」


  「今天人真多。」「畢竟夏天還沒完全結束呢。」


  藥研的話被踏進更衣室的長谷部跟一期一振打斷,一打一太一時沒注意室內的詭異氣氛,藥研與不動互看了眼,藥研率先笑道:「一期哥,今天我幫你刷背吧。」


  「哦?那我要好好期待一下了。」


  一期打趣回應,沒多久藥研就推著一期一振和和氣氣地進了澡堂;同時不動開口,朝長谷部道:「長——」


  「⋯⋯不對勁。」


  長谷部衣服脫都沒脫,皺著眉頭陷入沉思,「感覺主正需要我幫忙。」


  這主控真沒問題嗎。


  燭台切覺得長谷部某方面來說也很驚人了,但背後的櫃子寂靜無聲,他也就微笑保持沉默。


  「不動,你也來。」


  長谷部說著就往外踏去,「我先去職務室,你去房間看看,之後——」


  不動瞥了燭台切一眼,快步跟上去了,更衣室終於再無他人,燭台切到門外確認一時半刻再無人過來,回頭將門把已被破壞的櫃門整個拆開,審神者蹲在裡面掩著胸,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剛才的動作嚇到了,他下意識把語調放得更和緩一點,「放心,外面沒——」


  審神者直接撲進他懷裡。


  開始脫他的外套。


  「等一下、主上?」


  燭台切一時沒弄懂,想阻止她的動作,觸手所及赤裸滑膩,他連忙縮手,啪唰一聲,外套被扒下,就算是沒穿衣服的審神者一樣氣勢兇狠手法果斷,他險些以為自己就是那隻被剝皮的待宰羔羊。


  「外套借我。」


  燭台切遲了幾秒才意識到她究竟要做什麼,只得依言交出外套;他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是大了些,袖口僅能露出些許指尖,外套彷彿連衣裙蓋住臀部,白皙大腿裸露在外,他費了點理智強迫自己移開視線⋯⋯等等。


  跟自己不同,審神者大喇喇地盯著他的腿。


  燭台切理智迅速回籠,「褲子不行。」身上這條褲子不能再讓出去了。


  他的主上嘴角一彎:「開玩笑的。」


  眼神看起來完全不是啊。


  「妳的木牌……」


  「忘了。」


  「替換的衣服⋯⋯」


  「藏木於林去了。」


  情急之下全塞進髒衣籃了是吧。


  審神者拉拉衣襬穿好衣服,人類重新找回文明,「外套等等再還你,我先回房拿衣服。」


  「OK。」


  燭台切鬆了口氣,任務至此結束,審神者短腿一跨就要走出更衣室,上半身:他的運動外套;下半身:沒穿。


  趕在她以這樣的衣著出門前他攔腰將人撈了回來。


  「妳現在這身……」


  「沒問題。」審神者仰起頭比了個OK手勢,有了衣服她無所畏懼。


  「對某些刀來說可能有點刺激……」


  「眼睛自己轉開。」


  對了,他家的主上是這樣的主上,燭台切做最後掙扎:「我幫妳拿衣服?」


  「衣櫃被你們看到我會害羞。」


  看看穿著他外套神情自若的阿魯幾,他的害羞跟阿魯幾的害羞可能不太一樣;大概是察覺他的猶豫,她嘆口氣:「你是來洗澡的吧,不然你替換的衣服借我?」


  「……是那套黑色浴衣。」


  讓審神者穿上那套浴衣的視覺衝擊可能比運動外套還糟糕,他需要一點心理準備,不用半夜其他刀男就會爭相走告這裡變成燭台切女審本丸。


  啪沙一聲門簾掀起,尋尋覓覓找了本丸一圈的刀劍男士又繞了回來。


  「你這傢伙!」


  長谷部瞪大眼睛開門一聲吼,最麻煩的傢伙在最糟糕的時機出現,審神者只穿著他的外套、他的手還別有居心地摟在審神者腰上——


  「長谷部,來得正好。」


  審神者笑了,他心中一涼,開始懷疑這次事件能順利收場。


  「是,不管什麼事都儘管吩咐!」長谷部簡直迫不及待,「不論是手刃家臣或是——」


  「褲子脫下來。」


  「……啊?」


  燭台切第一次看到長谷部露出這麼困惑以為自己聽錯的表情停下奔向主的腳步,他難得同情起這位同僚,但審神者沒打算讓長谷部聽錯,她拍拍自己光裸的大腿,指向長谷部的下半身,口齒清晰地將長谷部推下懸崖。


  「褲子。」





  最後長谷部出借外套讓審神者綁在腰間,成功守住褲子。


  至於其它刀是用什麼視線看待跟在審神者後面的他與長谷部,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20240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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